鲁迅原配夫人朱安守活寡41年,临死前说他

发布时间:2024/4/1 13:51:57   点击数:

提起鲁迅,大家都不会陌生,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永远的斗士,也是勇敢的新文化的代表。

他用自己尖锐的笔深深地揭露了旧社会的弊端,直击敌人的心脏。

(鲁迅在书屋的照片)

然而,是人就有两面性,鲁迅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这方面他的原配夫人朱安深有体会。

年6月28日,在去世的前一天,朱安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在谈起与鲁迅的关系时,病危的朱安断断续续地说道:“周先生(鲁迅)对我并不坏,我们中间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

弥留之际,朱安所说的话、所做的评价,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那鲁迅与朱安之间的感情到底有怎样不为人知的曲折呢?鲁迅对朱安又是否如她所说呢?要解开这些,还要从两人结婚开始讲起。

一、强加的婚姻

年7月,朱安出生在绍兴丁家农的一个富裕家庭里。因祖上曾做过知县,父亲又是个商人,朱安从小吃穿不愁。

不过,在那个旧社会里,朱安的父母一直给她灌输封建理念。朱安唯一会背的书是《女儿经》: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爱干净。大家一听便知,这就是典型的“三从四德”。

在封建思想的高度禁锢下,朱安从小就没有了个性,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深闺中学习女红。

而且十分顺从,事事都听父母的意愿,即使在婚姻大事上,她也是乖乖遵从父母之命。

朱家是大户人家,在选女婿上也是十分挑剔,这让朱安到了21岁的时候还没有嫁出去。

这样的年纪在当时算是个大龄剩女了,所以她的父母也有些焦急了,开始四处给她找婆家。

恰在此时,一个媒婆找了上门,她说提亲的是户姓周的人家,也是个大户,两个年轻人是门当户对,属实般配。

朱安的父亲听说后赶紧答应了婚事。

不过,另一边周家那位“当事人”人鲁迅(原名周树人)此时还在读书,而且对于订婚这件事他也是毫不知情,也就是说“被结婚”了。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鲁迅的家庭背景。

鲁迅的爷爷周福清原是清朝的大官,年因科场舞弊案被打入死牢,后来周家散尽家财才保了爷爷一条性命。

在鲁迅订婚时,他还在监狱里。

(鲁迅的父亲与母亲)

鲁迅的父亲周伯宜在订婚的三年前就已病故,周家只有鲁迅母亲一人苦苦支撑。

所以母亲才会想给鲁迅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姑娘,想着能帮扶一下自己家。

可见鲁迅的结婚本质上就是母亲为了家庭“东山再起”所安排的一次联姻,这对年轻人之间毫无感情可言。

鲁迅知道这门婚事后很惊讶,但他是个孝顺孩子,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这门婚事。

不过鲁迅还是给朱家提了两个条件,第一是要放足,也就是不能裹小脚,第二就是让朱安去上学。

(裹小脚的旧社会女人)

但朱安已经21岁了,骨骼都定型了,就算放足也无法复原。

至于上学,朱家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并不打算按照鲁迅的想法办事。

对此,鲁迅感觉到无奈、愤怒。刚好他要去日本留学,为了表示出心中的不满,他使用了一招——“拖”。

这一拖就是7年,朱安天天盼着先生回来与她成亲。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的婚事还是没有动静。年,鲁老太太实在等不及了,她谎称自己病危,终于把鲁迅从日本骗了回来。

鲁迅回来以后,老太太就立即给两人张罗了婚事,这一年鲁迅25岁,朱安28岁。

二、不被祝福的婚礼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是鲁迅却丝毫没有抱金砖的喜悦。在婚礼当天,他宛如一个被线操作的木偶,被母亲、封建礼教肆意支配。

鲁迅戴着一条假辫子,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迎接新娘。不一会儿,在热闹的唢呐喇叭声中,新娘的轿子到了。

掀开轿帘,一双大鞋首先伸了出来,看到这里,鲁迅紧缩的眉头稍微舒展了点。

然而,还没等那双大脚落地,一只绣花鞋“吧嗒”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新娘的三寸金莲赫然露了出来,鲁迅刚泛起的一丝微笑也凝固了。

当时有老人也说这是“不吉利的兆头”,似乎暗示着这段婚姻注定不幸。

待宾客散尽,洞房花烛之时,鲁迅只是冷冷地对朱安说了一句:“早点睡吧!”说完便闷头大睡,一夜无话,满屋凄凉。

朱安人生的悲剧就从这个与圆满压根儿不沾边的婚礼开始了。

第二天晚上,鲁迅就到书房睡去了,婚后三天,鲁迅就回日本读书了。

对于这段婚姻,鲁迅曾经痛苦地说,她是母亲给我的礼物,我只能好好供养她,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这段感情不仅给朱安带来了一辈子的伤痛,也是鲁迅的一块心病,但两个人都没有过错,有错的是那个时代,是他们家庭的婚姻观念。

年,远在日本留学的鲁迅在母亲的连番催促下回到了故乡。

原本想着与鲁迅修复关系的朱安,没过多久希望就落空了。

他们和刚刚结婚的时候一样,两人不吵架、不打架,但是互相之间话很少,各过各的,不像是夫妻。

(青年鲁迅的照片)

三、别扭的关系

年初,鲁迅接受蔡元培的邀请到北京工作,这一呆就是7年。

这是他想要的,他迫切地想离开这片故土,和过去的自己和封建礼教决裂。

一个是出国留学的新青年,另一个是目不识丁的旧式妇女,他们中间的距离仿佛有千万里,彼此无法相容,至少鲁迅的表现正是如此。

对于鲁迅冷漠的态度,朱安也曾经反抗过,一次是在绍兴,一次是在北京。

鲁迅从北京回乡探亲时,朱安每次都会准备一大桌子饭菜招待他和迎接的亲友。

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朱安当着众多亲友的面痛斥鲁迅的种种不是,旁边的鲁迅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其结果可想而知。

(朱安较为年轻时的照片)

年,鲁迅举家搬到了北京八道湾。

刚搬来不久,在鲁老太太的寿辰上,朱安忽然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接着,她竟然朝着亲友们跪了下去,她说道:“我虽来周家多年,但大先生(鲁迅)不理我。

但我绝对不会离开周家,我活是周家的人,死也是周家的鬼,后半生我一直要服侍我的婆母(周老太太)”。

说完,朱安连连叩拜,退进了屋里。这两次斗争,说明朱安也不是一般的旧式妇女。

她屡次在亲友面前给鲁迅“难堪”,目的是想让鲁迅回心转意,踏踏实实和自己过日子。

但这却并没有什么用处,鲁迅对朱安的行为很不屑。

他甚至向友人说她的行为是故意挑衅,自己不能回应,否则就“上当了”。从此,他们的关系闹得更僵了。

后来,鲁迅与弟弟决裂,决定要搬出去住。同时,他也给朱安下了逐客令:“我要搬出去住,你是留在八道湾,还是回绍兴朱家,你要是回朱家,我可以按月给你生活费。”

(周氏兄弟与友人们的合影)

两个选择,没有一个是让朱安跟随自己。

朱安也不傻,她立刻明白了鲁迅的话外音,然后回答道:“八道湾我不能住,我独自一人和他们生活算什么呢?

绍兴朱家我也不想回去。再说总有人要替你烧水做饭,缝衣扫地,这些我都可以做,我想和你一起搬出去。”

鲁迅本想借此机会休了朱安,但看到朱安这样的态度,他只能同意了,不久之后,鲁迅一家便搬到了砖塔胡同。

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但朱安还是始终无微不至地照顾鲁迅和他母亲的生活起居。

在鲁迅生病时,朱安每次熬粥都把米粒捣碎成容易消化的糊状。不仅如此,她还不惜用那双小脚走十多里路,给鲁迅买他爱吃的稻香村、肉松、熟火腿等零食吃。

丈夫吃完后,她每次都要特意观察碗中的饭菜残余来判断鲁迅的喜好。

如果哪道菜剩得少,那就说明鲁迅爱吃,就会在下一次做饭时就多做点。

(右一为朱安)

朱安经常对人说:“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顺着他的意思来,将来总会好的。”

可见,朱安心中始终残存着一丝幻想:只要好好服侍鲁迅,终有一天,他会“幡然醒悟”。

可是这仅仅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鲁迅可以同情她,可以供养她,但唯独不会爱她。

根据鲁迅家中老妈子的回忆,大先生和太太每天只会说三句话,早起太太呼唤他起床,鲁迅回一句;

太太喊他吃饭,鲁迅再一句;晚上问他睡觉要不要关门,“关”或者“不关”,这是最后一句。

每月中有一天两人的话会更多点,那就是朱安向鲁迅要生活费时。

每次朱安会顺便问一下鲁迅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自己可以去置办点,这时才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交流机会。

(朱安与鲁老太太的合影)

一年冬天,鲁老太太看鲁迅穿的还是薄秋裤,她对朱安说:“难怪他不喜欢你,到了冬天你也不给他缝条棉裤。”

于是朱安赶紧给鲁迅连夜做了条棉裤,然后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床上,可没曾想这条棉裤被鲁迅扔了出来。

被扔在地上的仿佛是朱安的尊严,也似乎是两人的婚姻关系,这让朱安十分很寒心。

有一次,朱安无奈地对邻居说:“我好比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

(朱安)

四、鲁迅的真爱

朱安无法吸引鲁迅,那谁能吸引鲁迅呢?大概就是他的学生许广平了。

许广平小他们近20岁,从小接受新式教育。她思想新颖,聪明大方、外表清秀,每次到鲁迅家里来都能带来欢声笑语,这让鲁迅的心情跟着也好了很多。

(许广平的照片,面目清秀)

而且对于朱安,许广平似乎也不太喜欢。好几次朱安给她斟茶,许广平只是抬头看了看她,便扭脸过去,继续和鲁迅说笑。

后来,在给鲁迅的一封信中,许广平直言不讳地写到:“她是旧社会留给你的痛苦的遗产,你一面反对这份遗产,一面又不舍弃这样的遗产。

恐怕一舍弃,就在旧社会难以存身,只要甘心做一辈子农奴,死守这个遗产。”

许广平的话很明白,朱安是旧社会的“遗产”,也是鲁迅与旧社会唯一的羁绊。

而作为一个崇尚新思想的学者,鲁迅怎么能甘心做旧社会的奴隶呢,他应该主动去打破这把枷锁。

面对着许广平来势汹汹的爱,鲁迅沦陷了。他们抛弃了世俗的偏见,去捍卫真爱。

年8月,许广平和鲁迅在上海开始同居,成为了实际上的夫妻。

得知消息后,朱安精神低落,夜不能寐。因为在这场“爱情保卫战”中,她已经是失败的那一方。

然而,让朱安更受打击的事情还在后面,在鲁迅、许广平同居一年后,他们的儿子出生了。

(鲁迅、许广平和儿子的合影)

知道这个消息后,鲁老太太喜出望外,老大家终于有后了!

一旁的朱安心里则是五味杂陈,这辈子她和鲁迅是没有希望了,她失败得很干脆,也很彻底。

从此,朱安在北京开始了漫长的独居生活。她对爱情没有什么期望了,侍奉婆婆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五、鲁迅去世

鲁迅一走便是10年,年,鲁迅在上海因病去世。

听到噩耗,朱安悲伤不已,她在家里给鲁迅设了灵堂,彻夜为其守灵,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丈夫的尊重和思念,着实让人动容。

(朱安与她人合影,左一为朱安)

世事无常,鲁老太太晚年丧子,悲痛成疾,七年后也撒手人寰,留下了朱安一人孤苦生活。

鲁老太太去世前嘱咐周作人,要他把之前每个月寄给自己的零花钱继续下去,给朱安养老用。

然而当时物价飞涨,周作人每月拿来的元已经不顶花了,靠这些钱基本维持不了生计。

无奈之下,朱安准备变卖鲁迅的藏书,这引起了许广平和鲁迅朋友们的劝阻。

更有好事者在报刊上公开此事,引导舆论对朱安进行抨击。

(关于鲁迅夫人-朱安的报纸)

后来,许广平又让友人唐弢和刘哲民专门去北京劝阻朱安。一见面,他们发现朱安喝着汤水似的稀饭,吃着几小丁的酱萝卜。

当唐弢说周作人给的钱太少了时,朱安连忙说道,先生生前没有向老二要过一分钱,所以这元我没要,我是因此没有办法才卖的书。

当两人劝说朱安要以大局为重,保护好鲁迅的遗物时。

朱安怒了,她全身颤抖地说:“你们总说要保存鲁迅先生的遗物,我也是鲁迅先生的遗物,你们也要保存我啊!”

一句话道出了无尽的心酸,道出了她一生的卑微,也道出了她在传统思想压迫下的无能为力。

经过这次探访,真相大白,北京各大报纸刊登了许多朱安无法维持生计、迫不得已卖书的事情。

社会各界的好心人士纷纷前来看望,对朱安伸出了援助之手。

(朱安晚年时的照片)

对于大部分的援助,朱安拒绝了,她是一个平淡的人,只要能果腹、有地住就行了,别的她从来也没有奢望过。

后来,她与许广平还修复了关系,她们像亲人一样经常关心问候彼此。

年,69岁的朱安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面对着记者的采访,她说出了文章开头的那句话,表示自己已经原谅鲁迅了。

(鲁迅晚年的照片)

对于许广平,朱安的评价是:许先生待我很好,她知道我的想法,不断寄钱过来,物价飞涨,自然是不够的,我只有对自己更苦一点,她确实是个好人。

对于未曾谋面的周海婴,她表示没见过他是自己人生的遗憾:“海婴很聪明,你们知道吗?有机会的话,我想见见他。”

此时,对于鲁迅的冷漠,朱安早已经释怀。

对许广平,她也没有了情敌般的芥蒂,对于丈夫和许广平的儿子,她也是很憧憬、疼爱。

年6月29日,朱安在孤独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遗愿是想被葬在鲁迅的墓边。

但现实却未如她所愿,她被葬在北京西直门外的保福寺、鲁老太太坟墓的旁边,她没有墓碑,宛如此生没有来过一样。

结语:

朱安的一生太过悲凉,如她所说,她就像蜗牛一样,不停地一点一点往上爬,但最终还是没有爬到终点。

究其原因,就是在旧社会里,女性处于传统的弱势地位,社会舆论和封建礼教如同两条绳索一样紧紧地捆扎着那时女性的手脚,让她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有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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